漂浮在空中是什麽感覺？此時的林嘉譽大概可以回答這個問題。

“嗯……就是是不真實的感覺，現在還還有點頭暈……”

林嘉譽跟著Refer一行人走進後臺，這種感覺不減反增。

Refer在房間的另一側給胖胖的男粉絲簽名，林嘉譽攥著水坐在椅子上偷瞄他。換好衣服的QY跑到林嘉譽身邊。

“嘉譽，我以為你不會來了呢！”QY拿過林嘉譽手裏的水，幫她擰開後又遞回給她。

“謝謝，”林嘉譽拿過水，“為什麽覺得我不會來？”

“不是讓你給我們發郵件嗎？”

“我搶到票了呀！而且我真的是真愛粉！”林嘉譽再次看向Refer——唔，他耐心聽粉絲講話的樣子好帥！

“嘉譽！”QY在林嘉譽面前晃了晃手，“一會讓你看個夠！”

“什麽？”林嘉譽沒有聽清QY的後半句話。

“沒什麽。”QY上下打量林嘉譽，“話說，你今天這一身和Refer好像情侶裝啊。”

聽到情侶裝這兩個字，林嘉譽趕忙擺手，“我就是隨便穿的……”這不是褻瀆了偶像嗎？偶像怎麽能和我穿情侶裝呢？

“在說什麽？”不知何時，Refer結束了和男粉絲的對話，朝他們走了過來。

“在說——”

QY話還沒說完就被林嘉譽截住。

“在說今晚演出很棒！”林嘉譽提高聲調回答。QY在一邊似笑非笑地回答，“對對。”

“是嗎？”Refer笑著反問，林嘉譽則重重的點頭來回應偶像的問題。

“去吃飯嗎？”

Mark一聽到吃飯這個詞語就好像打了雞血，上蹦下跳的就跟著Refer離開了後臺。

正當林嘉譽尋找那個男粉絲身影的時候，QY走到她身邊笑嘻嘻地說：“他已經離開了，你和我們一起去吃飯吧。”

想要拒絕……但是又想借助這個機會多看偶像幾眼。

畢竟，過了今天，Refer還是那個離自己遠遠地Refer；和偶像的軌跡再也不會有重合的部分了吧……

能和偶像有這些回憶，就已經耗盡了自己的所有運氣。

思及此 ，林嘉譽對QY點點頭。

坐在大大的SUV裏面，Jones好奇這個粉嫩嫩的女孩。

“Refer，你們認識這個女孩？”如果他沒記錯的話，這是剛才Refer從臺下拉上來的粉絲。

“認識。”Refer回頭看向林嘉譽，“想吃點什麽嗎？”

被自己偶像點名的林嘉譽趕緊坐好，“我吃什麽都可以！”

Mark在後面添亂，“為什麽不問我吃什麽！”

Refer失笑，“你想吃什麽？”

“我生氣了！不吃了！”

天啊，原來Mark這麽可愛，這還是那個以粗獷風格出名的Mark嗎？林嘉譽好像發現了什麽大秘密。

Jones開始和林嘉譽聊天，還不忘誇獎林嘉譽的英語水平。

“因為我專業是英語。”林嘉譽解釋道。

Refer通過後視鏡看向後面和Jones聊的火熱的林嘉譽——小姑娘總能和別人打成一片，比如QY，比如Jones。

“你最喜歡的是QY嗎？”Mark突然問道，“QY好像更招招女孩子喜歡。”

“不是我的粉絲，”開車的QY回答，“是Refer的粉絲。”

“哦——”Jones和Mark爆發出意味深長的驚呼聲。

“喜歡他什麽？怎麽喜歡上的？”男人的八卦之心一燃燒起來勢不可擋……

當著這麽多人講這個不太好吧，而且你們真的還是舞臺上那群酷炫的人嗎？林嘉譽掰著手指想。

“差不多行了啊。”在副駕上看手機的Refer警告這群沒底限的人。

眼神飄忽不定的林嘉譽輕輕呼出一口氣——跪謝偶像解圍。

難道要當著偶像說，“他是我心中的神，我喜歡他已經五年了……”

肉麻又尷尬。

“哎，Refer你最近是不是買車了？”Jones揪著自己的小辮子問Refer。

“嗯。”前排傳來淡淡的回答。

“什麽車？”

“Bentley Continental！”QY代替Refer回答。

後面的兩個男人吹起口哨。

“不管在哪，你對車都是真愛啊。”

林嘉譽弱弱的反問，“賓利什麽？”

“歐陸。”Refer回頭看著林嘉譽回答 。

和偶像對視的林嘉譽再次有了一種漂浮在空中的感覺——媽媽救命，我總是時不時缺氧，是不是得了絕癥！

林嘉譽茫然地點點頭——反正你說什麽我也聽不懂……

正當車裏陷入安靜時，Refer的經典之作《Life》突然響起來——沒過幾秒，大家就把目光集中在了林嘉譽身上。

林嘉譽揪揪發尖，不好意思地說：“我能接下電話嗎？”還好車裏面燈光夠暗，不然被人看到自己的紅臉就尷尬了。

Mark：okay！

室友打來電話詢問林嘉譽什麽時候回去，林嘉譽小聲回答說會晚一點回去並告訴室友不要擔心就掛斷了電話。

“這不是Refer好幾年前的歌了嗎？”

“五年前吧。”Refer饒有興致地再次看向林嘉譽，“那時候你多大？”

“十六歲吧……”林嘉譽慢慢回答。

“喔……”林嘉譽不太懂Refer這個“喔”究竟是什麽意思，是自己說得太多了嗎？

“所以你是從那時候開始喜歡Refer的？”正在開車的QY又問。

“嗯。”短暫沈默後，Refer聽到一個輕輕的回答。

到了飯店後，Refer一行人和工作人員匯合。林嘉譽和QY在最後跟著他們，“不要緊張啊，只是吃個飯，”QY笑著和林嘉譽說，“盡情地看Refer，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。”

林嘉譽如小雞啄米般使勁點頭。

事實證明，林嘉譽真的是這樣做的。

偶像夾了蝦，偶像把蝦頭摘了下來……偶像在吃青椒，等等，那是辣椒吧！林嘉譽看著被辣出汗的偶像，有一種想把自己手邊的水遞給他的沖動——但是離得有點遠。

其實Refer吃到辣椒，得怪林嘉譽：雖然以前也和粉絲一起吃過飯，但是Refer從沒見過敢這麽明目張膽地瞪著他吃飯的小姑娘，不知道的還以為小姑娘和他有什麽仇呢。

坐在林嘉譽身邊的女孩看林嘉譽一直盯著自家老板看，碰了碰林嘉譽胳膊，“嘿，妹子，隱蔽點！”

“嗯？”林嘉譽依舊鎖定著Refer。

“你這樣不怕被他扔出去嗎？”

“會被扔出去？”林嘉譽驚恐地看向齊劉海女孩，“QY和我說可以盡情地看啊！”

“話說，你和他們什麽關系啊。”齊劉海女孩放下筷子，準備和林嘉譽攀談下去。

“就是粉絲啊……”

“就這樣？”齊劉海女孩震驚地反問，“是粉絲就帶你來吃飯？”

“嗯……腦殘粉吧……你呢？”

旁邊的女孩帶著圓框眼鏡，林嘉譽經過科學的推測認為這個女孩和自己應該差不多。

“你也是粉絲嗎？”

“我是工作人員啊！”

……

“自我介紹一下，我是他們公司打雜的，在美國時就一直和他們一起，你叫我川川就可以了。”

“可是你看起來像學生啊！”

叫川川的女孩子興奮地攬住林嘉譽，“沖你這句話，我決定和你做朋友了。”

林嘉譽有點懵逼，“我說了什麽……”

“我和QY一樣大，所以你也可以叫我川川姐。”

……

吃飯的功夫，林嘉譽和川川交換了電話號碼還互加了微信。

川川是這麽想的：剛回國，正好拐個妹子陪我一起玩。

林嘉譽是這麽想的：拐個偶像的員工，說不定可以打探出一些偶像的消息。

兜裏的手機開始震動，林嘉譽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“周扒皮”，於是趕緊悄悄走到外面接電話。

電話一接通，林嘉譽就聽到周扒皮溫柔的叫“嘉譽”，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。

“你看你這開了學，也沒有多少時間來我這裏，要不還是別幹了，你明天過來我給你把錢結一下。”

“開始的時候我們明明說好三個月的啊！”林嘉譽在樓梯拐角摳墻，“你怎麽能反悔呢？”

路過樓梯的Refer聽到熟悉的聲音停下腳步。

周扒皮又繼續說了些什麽，歸根結底就是他們不再需要林嘉譽了。

還能說些什麽呢？碰上這樣不講信譽的雇主只能自認倒黴了。

林嘉譽使勁跺了跺腳，“算了，我明天去便利店結算一下。”

掛斷電話，林嘉譽抓著頭發洩憤：“啊！怎麽辦！斷了財路……果然運氣都用來見偶像……”

站著的Refer聽到自己名字出場，挑了挑眉；而掛斷電話的林嘉譽剛要走出樓梯拐角，就被他嚇了一跳。

“你很缺錢？”Refer很快就問道。

等等……按照霸道總裁那類小說的劇情，下一句應該是問我要不要賣肉給他吧……林嘉譽震驚地看著Refer，然後捂住胸口，緊盯著面前的偶像。

Refer看著林嘉譽受到驚嚇的表情，輕笑，“我想說的是，你可以去我們那裏幫忙，我們馬上要去外地公演，瑾川會和我們一起去，公司這邊就沒有人照顧了，你來這邊收收郵件什麽的。”

我的天啊……這是偶像第一次和我說這麽多個字……明明都是中文，為什麽我聽不懂……林嘉譽的腦海中迸發出無數句話。

Refer看著林嘉譽呆楞楞的樣子，心想是哪裏沒有說明白嗎？

“瑾川就是坐在你旁邊的那個女孩，你來做她的工作就可以。”

“沒有什麽技術含量。”Refer又補充道，“可以嗎？”

林嘉譽看著偶像嘴唇翕動，然後著了魔地回答。

“可以。”

“那就這麽說定了。”

等等，剛剛在說什麽？

“那個……偶像你能再重覆一下嗎……”

Refer難得的無語了一回。

回到位置，林嘉譽看向正在摘魚刺的川川。

“川川姐，我可能要成為你的同事了。”林嘉譽盯著桌子上的飯菜慢慢地說。

瑾川內心戲：其實我一點都不意外；你能坐在這裏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普通粉絲。你看看這裏除了你，都是員工啊……

盡管心裏是這樣想的，瑾川還是十分配合林嘉譽。

“真的嗎？”

“嗯嗯嗯。”林嘉譽頭如搗蒜。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開掛的人生，不需要解釋！我！也！想！要！開！掛！的！人！生！暴風哭泣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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